今天又去醫院了,外公依然在加護病房裡。
不到11點病房外,來了不少探病的親屬,等待著,
我們也在其中,已經沒有上次的慌亂。
外婆和阿姨和一位婦人打招呼,說:妳也來啦!
我遠遠聽著覺得很感傷,
在這種地方相互問候怎麼想都不令人愉快。

病房11點開放時大家算是有秩序地進入,
穿衣、戴口罩、消毒雙手,一床一次兩人。
外婆和媽媽先進去,我在外邊等著,
突然想到今年七月第一次去做月子中心看陳阿華的姪女的景象。
都是期待見面的心情,
一個是新生的喜悅,另一個卻是病痛的折磨。
在這裡沒有人笑得出來,連談話都不敢大聲,
我顯得很拘謹。

外婆出來後換爸爸,再來是阿姨,
輪到我時已經快11點半了,
我用台語跟外公說話,很不流利,媽媽在旁邊幫我,
但每一句都是我想對他說的。

阿公,加油,要乖乖,要忍耐,
等你出來再和你一起去吃好吃的東西。

幸好我會講的不多,再說下去眼淚就要溜出來了。
媽媽說還好我也在。
原來我們都是一樣的。

外公一直睡著,臉色還不錯,
我想他一定聽得到我們說的話,
我好想他趕快好起來,再跟我們笑咪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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